一玖零一·拖延症患者会填上自己的坑么

爬墙积极的咸鱼。
最近在了游/暗表坑里努力填脑洞暂时不准备出来。
码字日常ooc,挖坑有缘再续。

雾(上)【亲子分】


【ooc预警 新人小学生文笔】
【非国设,有私设,角色死亡预警】
【设定略谜,有一大堆bug 】
脚步踏在灰砖街道上的声音比往日沉闷了不少,像是踩在一层厚厚的灰尘上。街灯的光隐在阴影里,朦朦胧胧飘忽的一团,看不真切。
如同往日一般的景象,却隐隐约约有一丝微妙的不同。
街上空无一人。
他莫名有了危机感,于是他停下脚步往身后一瞥。接着他的瞳孔骤然紧缩,因为倒映在他双眸中的那个“东西”。
若说那是中国传统山水画大片渲染的墨色,未免太过单薄——真要勉强形容的话,那“东西”应该是他见过最可怖的、压制得人几乎要窒息的黑夜吧。
它从街道的拐角处骤然爆发,如同被一根针戳破的气球泄漏出气体一般,猛的从他身后包围过来,下一刻就要将他吞噬——
本能地,他朝着前方的浓雾一头扎了进去,按照记忆里家的方向没命地跑了起来。
大雾里除了似曾相识的街道与两旁的建筑,只剩下了逃避着“那个东西”的他。
寂静中只有他的脚步声敲击四周紧闭房门和窗棂所发出的回响,如投入水中的石子一圈一圈将涟漪漫进了虚无。
身后的暗色像液体一般轻巧地滑过,所至之处街灯发出“噼啪”的爆鸣声,随即灯光湮没,仿佛它们自始至终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它越来越近了。
体力几近透支的绝望中,他闭上眼睛等待终焉的到来。然而前方传来的窸窣声让他精神一振。
他抬起头。不知何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已经站在那里,没有动作,仿佛并未意识到危机即将到来。他正欲呼喊出声,身后的它却骤然越过了他,直扑那人。
“安......”
意识模糊之前,他望见青年不再有神采、而蒙是上了一层灰霾的绿眸远远注视着自己,又像是透过他的身体在凝视着浓雾。
或者是浓雾里的某个东西。

“瓦尔加斯,该醒啦。”
有人在耳边轻声呼唤,伴随着下课铃声熟悉的旋律。
罗维诺睁开眼,发现自己依然身处教室,正趴在课桌上,将整个脑袋埋在臂弯里。
太阳穴隐隐作疼,梦境残留的惊惶依然挥之不去,眼前似乎还蒙着一层雾。脑海中几个支离破碎的幻象,只有安东尼奥那双灰暗的眼睛最为清晰。
或者说是那一瞬间的恐惧、无措和无法言明的巨大的痛苦。
“喂喂......真的不用去医务室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啊,相当苍白呢。”叫醒他的那人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罗维诺回过神来,发觉班里的中国同学王耀正担忧地看着他,赶忙应道:“啊......我没事。刚刚我睡着了?”
“睡了一整节历史课。”亚瑟合上书,“老师盯了你半节课,但是你完全没有感觉到,那架势仿佛是要睡到地老天荒一般。最终老师放弃叫醒你的打算并记下了你家电话号码。别是昨晚干什么奇怪的事情熬夜了吧?”
“你个......”
“我的意思是你该不会昨晚补作业或者暗推推到了凌晨吧?虽然我觉得你没这么勤奋就是了。话说你是不是想多......”
“你给我住嘴啊粗眉混蛋!”
眼瞅着罗维诺已经有了暴走的倾向,一旁的王耀赶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消停点吧。瓦尔加斯你是没有休息好吗?需不需要喝杯茶提个神?”
“我只不过是突然有点想睡而已,根本不像某个混蛋说的那样,本大人我可是有每天好好休息的......”
“那就好阿鲁……”闻此王耀松了口气,旋即又严肃了起来:“话说最近的天气也太反常了吧?亚瑟你有见过这么大的雾吗?这其实是雾霾吧,虽然目前看来对人体并没有害处......”
“从来没有,起码在我已知范围内没有。历史上的伦敦似乎也没有这么浓重的雾啊……什么都看不见,交通已经瘫痪好几天了吧?”
“是呢……这样下去岂不是要全乱套了么。”
罗维诺顺着他们的视线向窗外望去,映入眼帘的只是一片白花花的雾气。他揉了揉眼睛,但眼前还是一片朦胧。
他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这是现实,自己早已不在梦中。
虽然这景象和梦中并无差别。

没来由的烦躁。
罗维诺漫不经心地踢开路上废弃的易拉罐,它骨碌碌地滚进了眼前的大雾里,在某个地方墙角停下,“哐”的一声轻响。
就算走在路上都会想起那个该死的噩梦。
暗影,无人的街道,灰暗的眼睛。
“看来天气真的能影响人一整天的状态。自己这半天的胡思乱想和心不在焉究其原因肯定要归结到眼前这烦人的雾气上啊……”
他自言自语道,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喃喃自语显得有些愚蠢,赶紧轻咳两声,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反常。
罗维诺发现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也许是在视线范围之外吧,他想着,调整了一下背包的位置继续往家的方向走。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人在那里走动。他本能地往后一瞥,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只有他独自一人彳亍在苍茫的、流动着的大雾中。
罗维诺感觉有些不妙,一个想法一闪而过,在脑海中轰然炸响。
这不是跟梦里的情节一模一样了么?
他感觉头皮发麻,如果真的按照梦里的剧本进行下去的话,接下来的就是......
不由自主地,他跑了起来。他敢担保这次的速度比他拉着弟弟逃离那个土豆混蛋的所谓“体能特训”的时候快多了,也许比梦里还要急迫和惶恐。
仿佛后面真的有一匹看不清面目的凶兽在追逐。
街上静悄悄的。街灯已经一盏盏接连亮起,他的脚步声在湮没在雾里,只有他自己听得清他现在的喘息声有多么急促。
罗维诺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但是回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楼下了。
自家窗口一反常态,早早亮起了温暖的黄色灯光。
这倒是超出了预料——他本来以为自己要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一步步摸进黑暗的楼道,再在黑暗中摸索出锁孔的位置,开门,然后回到空无一人的、冷冷清清的家——或许更应该称之为寄住处的场所。
换做半个月前,他肯定是不会这么描述自己住所的。

在爷爷去世后他和弟弟被分别寄养在两户距离有些远的人家。听起来寄人篱下似乎很辛苦,但事实上两家的主人对待自己和弟弟都还是很温和的。
尤其是这一家的主人,其实并没有比自己大多少,充其量只能算一位大哥哥的安东尼奥(当然要是他希望自己这么称呼他的话自己绝对会给他一记那不勒斯头槌让他三天没法下床工作的),简直可以说是对他关照备至到了邻居甚至会时不时提醒他太过溺爱孩子程度。
但在半个月前,大雾开始弥漫之时,在市政府工作的安东尼奥几乎就没有在家里好好吃上一顿饭。
“遇到了十分棘手的事情,真的是大麻烦啊。”安东尼奥的同事兼恶友基尔伯特在电话里这么告诉罗维诺。
“我们这边现在可以说是一团糟,安东尼奥让我转告你,接下来可能要你自己准备晚饭了,他可能没时间回去吃......哎呀上司有事情找我了,总之就是这样,加油吧小鬼。”
“我才不是小鬼啊混蛋……”没等他骂完,那一头就已经挂断了电话,留下他一个人举着听筒。
“切,不就是照顾自己么,本大人当然能办好咯。”只是罗维诺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声音里带了一丝落寞。
自那以后安东尼奥真的没有在傍晚回来过。每天晚饭都是罗维诺独自一人草草烧两个半生不熟的菜,啃几个番茄了事,毕竟他是真的不擅长家务和料理。
有一天早上他起来的时候发现安东尼奥的房门虚掩着,他把门缝开大了一点,看到一直没有归家的人尚穿着西装就倒在床铺上睡着了,一脸倦色。罗维诺在门外站了半晌,没有吵醒他,看看时针快指向八点了,匆匆忙忙扒了几口已经凉掉的早饭,特意轻手轻脚地合上门。
偶尔,在暮色苍茫的时候,面对着空荡荡的家,想起从前。
那时安东尼奥也才刚从大学毕业,还在实习,累得要死。一进门就看见尚还年幼的自己趁着他不在把墙上的画全部给卸了下来,家里一团糟,“始作俑者”还坐在客厅里悠哉悠哉啃着番茄。
明明是一副天都快塌下来的哭丧脸,却仍然耐着性子收拾好东西,格外认真地告诫自己:“子分下次要是还这么调皮,亲分可就真的要生气了。”然后因为那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称呼挨了一记头槌,扶着腰去准备晚饭。自己就坐在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着腿(当时还碰不到地面),远远嗅着厨房里飘来的香气咽口水。
他那时也时常会想念爷爷和弟弟,就把自己埋在枕头里小声啜泣。却不料有一次竟然被安东尼奥给撞见了。
那个好像只是成天挂着一副有点傻气的笑容的男人头一次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给自己哼起了一首听不懂的西班牙民谣。
自己莫名安心了下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掖了掖被子,轻轻地退了出去。

罗维诺想,就是因为他,自己逐渐学着微笑,学着不再怕黑,也逐渐开始害怕,如果有一天真的要离开,他该怎么办。
他又开始变成以前那个无助的、胆小的、却又不敢表露在外向人求助的罗维诺了。不知是因为天气,还是因为分别了半个月。
他觉得自己都快摸不透自己的心思了。一个寄住在他人家中的少年,究竟在渴求些什么呢?人家已经给了你最大限度的包容和温暖,那他还会觉得不满足吗?
安东尼奥是因为工作的缘故不能回家的,他能够理解,而且他也觉得这是个锻炼自己自理能力的好机会——不然再这么下去他觉得自己就真的无法离开安东尼奥的照料了,那可是很没面子的事情啊。
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抬头看着身边的闹钟上时针一点一滴地走着,就觉得胸口的某个位置有种说不出的空虚感。似乎,在催促着他赶紧采取行动去......
去做什么?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想不出来,也不愿去想。
就当它是青春期无缘由的躁动吧,他想着,无视掉自己内心小小的呼声。

所以他现在站在楼下仰望着自家窗口,有种恍若隔世的飘渺感。
他一步步走上楼梯,楼道里灯火通明,驱散了雾中的寒冷感。门是虚掩着的,他推开门,看见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听见动静,从厨房里转出了半个月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某人,遥遥冲他笑:“罗维诺回来了么?今天我有烧番茄蛋汤哦……”
话音未落,罗维诺就一头撞进了安东尼奥怀里,他听见自己闷闷的声音:“你这混蛋终于想起来要回家了啊!”
“呜啊罗维诺你稍微轻一点……亲分经受不起这么大的力道啦。这半个月是因为工作嘛,工作,基尔不是跟你说过了嘛?”
说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又是一回事好吧!他很想这么说的,但是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像是下一秒就会失去这个人一样,抱住安东尼奥不放。
“哎呀,这是在撒娇吗?好啦不哭啦,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嘛……”罗维诺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流了几滴泪,赶紧从他的怀里起身抹掉,嘴里说着:“只是刚刚在雾里有点难受而已!才不是哭了啊混蛋!我才没有撒娇呢!”
又闹变扭了啊……不过这才是罗维诺嘛,安东尼奥暗自想着,揉了揉罗维诺的脑袋:“好啦好啦,赶紧放下书包吃饭啦。”
“别摸我头啊可恶!会长不高的!”嘴上这么说着,他还是乖乖照做了。
果然,那家伙一回来整间屋子就有生气了。坐在餐桌旁嚼着西班牙油条的罗维诺默默想着,思绪却被安东尼奥打断了。
“话说回来,罗维诺你今天在历史课上睡着了?最近没有好好休息吗?”
啊......果然要说这件事啊。
他有些不自在地应道:“呃......其实还好吧,就是做了个糟糕的梦而已……跟雾有关的。”
他注意到安东尼奥听见“雾”的时候神色突然僵硬了一刹那,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对劲,联想到梦的内容,赶紧追问道:“怎么了?”
“不,没什么......”
“这么说来......这半个月你在忙什么?”罗维诺立刻抛出了下一个问题,本能地,他意识到这两者之间或许存在什么联系。
“呃......上司要求我们保密,对任何人。我记得你以前从来不会过问我工作的事情呀。”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这次实在是太奇怪了啊!一直没有消散的大雾,瘫痪的交通,竟然没有上新闻啊?这很难让人不相信其中有什么秘密嘛!”
“唔......这不是孩子能知道的事情。”
“我已经不算孩子了,再过两年我可就是个大人了好吗?真的不能......”
“真的不能说啊,罗维诺,这是工作需要。就当外面的雾不存在,安心地上学吧,接下来我会接送你的。以后可不能在课堂上睡觉了。”
安东尼奥的一番话,相当于变相承认了他最近半个月的工作与外面的大雾有关,而且看样子他在隐瞒着什么,很可能是极其重要的秘密。
罗维诺本来应该愤怒的,他想他会扯着安东尼奥的衣领问他你为什么要转移话题,究竟是怎样的机密才会折磨你一个平日里悠哉悠哉的闲散人士整整半个月不回家还不能告诉你的家人。
但他没有,他只是觉得一阵从脚心蔓延至全身的寒意,让他僵在那里。
是了,他没有理由去质问他,也没有那个勇气。
毕竟他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寄养在他家中的孩子罢了。

那顿饭最终是在沉默中结束的。
罗维诺没心思继续和他唠叨半个月的校园生活,径直回了房间,重重倒在床上。
安东尼奥像往常一样在外面收拾餐桌,接着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他知道他在洗碗,和以往一样包揽所有家务活。
但他也知道,他们相处时的氛围在半个月之后已经和以往有了微妙的不同。大概是两人各怀心思吧,他想,用被子蒙住头,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

依旧在大雾里。
不同的是颜色似乎暗沉了一些。怎么说好呢,他觉得那雾气的颜色在夜幕之下呈现出一种显得更为残酷的,金属般的墨蓝色。
一派萧条肃杀的气氛,胜过深秋的寒夜。
虽然说雾中还是朦胧的一片,但他莫名觉得自己似乎看得清晰了一些。比如,现在他可以看清雾中确确实实有人影在来回穿梭着。
走进了一点看,他发现那些人的眼睛都没有神采,木然地走动着,像机械人偶一般行进在雾中。
他联想到以前看的《生化危机》,觉得这群人和僵尸差不多,不禁一阵恶寒,悄悄躲在路灯柱后面张望。
万幸的是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个少年,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经过,既不与他对视,也不在他身边停下。
好像罗维诺根本没有存在一般。
他渐渐大了胆子,敢扒着路灯柱将整个身子探出去找找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没有自己认识的人。
然后他愣在了原地。
又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这次敢跟上他的脚步了,他注意到青年神态与动作,和身边这群雾中的人并无他二——大概是没有攻击性的,罗维诺判断了一下,鼓起勇气伸出手去拉他。
罗维诺觉得这样他应该会有所反应。
“安东尼奥”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只是任由他死死拽住自己的手臂。
人群从他们身边经过。一片死寂。
半晌,罗维诺听见一个声音低声道:“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他急切地追问,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不禁蹲了下来。
眼前的景物交叠,扭曲,模糊,归于一片黑暗。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眼前是安东尼奥放大的面孔。
“唔啊啊啊啊啊啊安东尼奥你是要吓死人吗——”
“罗维诺!”
安东尼奥拔高声音叫喊道——真的是叫喊啊,他从来没见过安东尼奥如此惶恐的样子,剩下的半截话卡在了喉咙里。
“出......出什么事了……”
“来了……”
“什么?说明白一点,搞得你好像来那啥了一样......”

安东尼奥直视着他的眼睛,罗维诺在他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满脸不解。同时他也注意到安东尼奥前所未有的严肃,有如大敌当前。
“罗维诺·瓦尔加斯。”他第一次正式地唤他的全名。
“雾来了。它真的来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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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咸鱼只能拆成两篇来写么……哭唧唧QAQ
ooc一万年,我对乱设定果然爱的深沉……
求建议的话估计没人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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